偷偷改名

感觉自己挖的这个坑，好赖终于要填上了。自己产的毒粮，吐血也要吃下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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已婚预警！

再说一遍！

已婚预警！

　　外面的雨越下越大，好像要把这座城市淹没掉。王凯的视线开始变得模糊，好不争气。

　　“你听我说，明仔只是贪玩，它会回来的。你相信我。”身后的人有些微微发抖，不知是冷还是着急。

　　王凯好想回过身去，扑在对方怀里狠狠哭一场。可是他忍住了，掰开湿冷的胳膊，努力克制住内心的涌动。

　　“我会自己找，你回去吧。钥匙留下，以后别再来了。”

　　“对不起，我知道我很自私。我想跟你好好谈谈。”

　　“没什么好谈的。不管是什么原因，我们都已经分手了。”

　　分手了。过去了一段时间，没想到这三个字还是深深刺痛了他，像一把锋利的锥子，刺进他早就潦倒不堪的心脏，无法呼吸。

　　大颗大颗的眼泪就这么砸下来，毫无章法。王凯想象过无数次分手之后的狗血烂梗，他宁愿对方冷酷到底，也不要他这样温柔的低声下气。你知道，哪怕你只有一点点温暖，我也怕自己疯也似得的回了头。

　　靳东不再出声说话。语言是苍白的，只会让对方的伤口裂得更大，滚出炙热的鲜血来，浸着紫红色的痂，让你就这么看着，这伤是你给你。

　　对不起。

　　靳东把王凯松松的拢在怀里，泪水淌在他的肩膀上，烫得他喉咙发紧。他伸手抚上王凯的头发，刚剃的后脑勺，硬的扎手，痒的让人着迷。靳东就这么一下一下捋着他，跟讨好明仔的时候一样。

　　嘁，明仔比你有出息。

　　王凯大概是哭累了，半个身子垮在他哥怀里，脑子一阵一阵的发蒙。他高兴，他的师哥肯回来；他害怕，雨停他就会走的；他忐忑，好好谈谈？还有什么好谈的。

　　靳东把王凯挪到沙发上，自己去浴室拿了一条毛巾。王凯把他原来用过的东西基本都扔了，靳东只好寻着以前放新毛巾的地方，随意抽了一条。到底是已经习惯了，哪怕所有的过往都抛弃，与你生活过的方式却难以修改。

　　转身出来，王凯双手捧住自己的脸，看不到表情。靳东喊他，他装听不见。

　　“我以前的衣裳还有吗？湿着实在难受。”不发问还好，随口一句都是尴尬。

　　王凯冲进卧室，丢出几件他的旧衣服。整整齐齐，不像不在意的样子。他越是这么气急败坏，就越发暴露自己。真正无情的人不会有任何情绪，生气都提不起劲儿。

　　靳东悠悠换上，一屁股坐在王凯旁边。他还像个小孩子似的，生了气受了委屈，就一定要做出某种引人注意的仪式：就像现在，仍旧双手捧住脸。

　　靳东拿他没办法，只好凑近他的耳朵，用低沉婉转的气音哄他。

　　“手这么撑着多累啊，我帮你撑一会儿？”

　　其实靳东的鼻息打在耳垂上的时候，王凯就几乎全线崩溃。仅有的那点理智和自尊撑着他，“不，用！”几乎从后槽牙挤出来。

　　靳东抿嘴，一点笑意漾出。他伸手捏捏王凯的后颈，滑不溜手，像一抹打发的蛋白。靳东越捏越起劲，捏的人浑身松散，顾不得脑袋已经离手，一双湿漉漉的眼睛就这么自然的望过来。王凯平静下来，靳东反而不能面对他。手从脖颈上下来，却不知道该放在哪。一时间的手足无措，王凯看在眼里，有些失神。

　　他的师哥，就算是情难自制的时候也有一股子坦然和矜持。王凯以前偶尔调笑他：装。可是除了换来痛并快乐的惩罚，也不曾有过什么激烈的辩驳。王凯不得不承认，这份装对他有致命的吸引力。他喜欢看他汗水顺着额头滑到鼻尖，再淌在自己赤裸的胸脯肉上，却依旧是凛人的气势。所有一哄而上的热闹，他都远远看着，好像只有手里那本爱看的书才值得注目。王凯爱他这份“装”爱得发狂，因为他偶尔的不安和焦虑跑出来，才有机会抱他更紧，并且无可取代。

　　这份小小的心思逐渐发酵，不知道是独占欲望在作祟还是什么，总之靳东有些风吹草动，他就能顺利的接收到讯号。刹那间，王凯下意识的搂住对方。老话说的太对，江山易改，本性难移。

　　两个人终于暧昧的抱在一起，像是刚刚表明心意的年轻人，想要抱得更紧，却找不到合适的发力点。

靳东的手在王凯背上巡逻一般，“其实我知道我自私，所以我想解释，给我一个机会。”

　　“不听，我猜得到。”

　　无非是那一个理由，适可而止。你情我愿的事情，有一方毁约，对方就要无条件结束。何况他早就知道，一个有家有室的人，再爱你也都有回家的念想，不为别人，也要为自己疼在心尖的孩子。他们早就说得明白，在一起是因为两个人待着就特舒服，抛开一切伦理道德来讲，他们是彼此认定的真爱。不需要任何的矫饰，也不需要任何繁杂的证明，我只要跟你待在一块，其他谁都不行，这就是爱情。

　　王凯一开始也想过，自己是不是犯贱，是不是真如大家说的那么不堪。他没有答案，所有的逻辑都碎在靳东暖阳一般的眼神里。早安，晚安，饿不饿，冷不冷，我想你。这是他们最常说的，简单的问候，单纯的表达。唯独没有说过那三个字，因为太重，说了可能就垮了。

　　“我爱你。”靳东低声呢喃，雨停了。

　　王凯等到了这一句，在一切都垮了之后。废墟里上的霞光，美得夺人心智，可又虚幻无望。

　　“再说一次，再说一次……我就放开你。”

　　靳东保持缄默。他不想放手。

　　雨停了，可是怀里的人仍旧泪水涟涟。“你知不知道，我梦见你好多次。梦见我们刚刚相遇的时候，我在梦里拼了命的想要占上风。我想欺负你，让你尝尝这个滋味。我太傻了，我……”

　　靳东不管不顾的吻住他，虚弱无力，像是垂死之时的诀别之吻。两个人渐渐颤抖成一团，脆弱压着更大的脆弱，失控的眼泪擦着彼此的面颊。

　　初见的回忆涌上心头，偌大的明公馆，像一座无忧无虑的城堡。你从通向二楼的木质楼梯上缓缓走下来，柔和的自然光笼着你，像城堡里至高无上的王，我轻易的就臣服于你。自始至终，你都是上风啊。和你在这座幻境的城堡里心意相通，彼此珍爱。我也想赌誓一辈子爱你不会离开你，但是我已经是四十岁的人了，遇上命中注定虽然头脑热到爆炸，但代价我不敢想，要把你也赌进去，我做不到。

　　王凯想到那个稀里糊涂的梦境，他才觉得自己傻透了。眼前的爱人满目泪光仍旧不舍的吻他，自己用情极深，对方又何尝不是泥足深陷。妄想调动虚情假意来回击，图个负气的痛快，真是傻透了。王凯用力的吻他，“我也爱你”。

　　我爱你，所以……